笑面虎

我們家的人都愛笑著說狠話，多年來都是如此，對這樣的模式老早習以為常，也是直到剛才，遲鈍的我才總算意識到。之所以會意識這件事卻不是因為家中的誰顧此非彼地又再次影射了誰，而是平時總是說話不經大腦、那不斷抱怨是是非非的我的阿嬤，她笑著對父親說很多事她今天上午才知道，要不是客人談論到這些事的話她根本就全然不知了，她笑著不斷地複述著這些在今天安靜的飯桌之前曾因客人的到訪而熱鬧過一陣的屋內上午所發生的種種。我想著在客人離去之後所有人各自回到房間內的下午，比起飯桌上這種有意無意的答腔，或許那個誰都不對誰說話的午後還顯得更是親切了吧。
噢對了，上午到來的訪客，他們說這是第一次踏進這個新蓋好的屋子，沒錯對他們而言的確是煥然一新的李家，甚至他們好奇地問著你們搬來這而到底幾年了啊。我試著想起了在高中時候，那時的我是否預測到了在往後的日子，我與他們之間的血緣，究竟還能剩去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