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4-30

濫用

成為關係中的掌權人

2013-04-28

一千零一夜

一千零一夜,故事與本能之拉扯
馬哈薩德,精神病院有現實的輪廓
我到底是誰,有如在做酒店男公關研究而只差
尚未精神分裂
我用人來填補生活之隙縫
我用慾望填補被人凝視之快
因為我知道,如何拿自身做為消費商品
主客關係不那麼絕對我曉得一定通則
人都會寂寞,寂寞是人最大弱點,無論如何
不那麼誠實不那麼直接不那麼果決不那麼堅毅
所有缺陷,都是消費動機
缺陷引發商機無限

失語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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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們發音
不是說話!

2013-04-23

無情

我走在慌亂的醫院林中,那裏是榮總,凌亂的建築,有如孩子玩完的積木,灑落滿地。
護士小姐塞了張單子給我,要我去二診報到檢驗。在這完全不熟悉的積木城中,有如一條又一條異國他鄉,這裡的氛圍與外面全然不同,這裡是台北嗎?他們真的都是再平凡不過的人嗎?和我一樣,緊張、焦慮、害怕,穿過一道又一道門,這些通道究竟曾有多少的出生入死?
然後我哭了,就在黑夜甫剛落下的傍晚七點。
人總會回去的,我躲在夜的黑幕之中,這樣無止盡地瘋狂在想而且哭得像個小孩鬧脾氣:已然失去理智能力。
幸好我二十二,從小到大,不用學的,便是爬起來,重新再來。我好習慣這種模式。
繞了遠路走進中正大樓確認地圖,在櫃台服務人員前端詳路線,我的面容比他們還無情,我知道醫院這地方,這是種共識表情。
找到了二診,行政櫃台結帳,戴著老花眼鏡的兩位櫃台小姐,既不像年輕的護士會討論哪個餐廳好吃,也沒有任何讓你多問問題的機會,因為他們的表情,難以辨認。
一位阿嬸走來,是為古意的阿嬸,在這裡,這樣的表情實屬稀有,因此我特別注意著阿婆,她帶著笑,想親近人的那種,好像鄉下隨時聽得見的街訪閒談。「啊九點半是能不能給人拿藥?」「九點就不行了。」櫃台與阿嬸同年紀的小姐說道。但阿婆窮追不捨:「真的不行噢」「藥局九點半收,不一定找不到人;而且我們這裡只會剩一個人。」
我沒繼續聽下去就離開了,知道這段對話差不多也告個段落,再過不久,阿婆離開,再過不久,九點的鐘一響,櫃台人員會有一個先走,然後九點半,二診部門應該大燈也會暗去一半,所有人的疲累,都由自己面無表情地安靜帶走,就好。

2013-04-20

何謂正常

何謂正常?

-他說得要不間斷地寫,就寫吧就寫,我知道寫這件事可以讓我靜下心來可以讓我心情安定,所以我從來就崇尚一直寫持續寫但那仲要的並非內容,而是我在動的這件事,包括我的手指,包括我的思緒,至少因為寫,而暫時得到穩定,那就像是嗑藥,嗑搖滾嗑迷幻一樣,暫時與世隔絕。
-隔絕了之後呢?想著最近瑣事種種,然而還是陷入了時間流之中,過往現在未來,隨亂交雜,時間在腦海掌控中時自然並非線性,而是亂七八糟的房間,如一棟房子,沒有隔間,有的只是偌大的空間,所有用的吃的躺的全然毫無防備的向貢品般擺在裏頭,差別在於有的東西被壓在下面暫時沒有想動,有的則壓一壓自行解體以至於更難拼湊,有的則大辣辣就在眼前太習以為常,也就更難察覺。
-現況是我的工作我的課業我的能力;過去的如果有背負過來的話,大抵也只是無用之情感,因為私人所以無用;未來則是依些嚮往,但現在不足堆疊而成通往未來的路,而只是一些感動,隨亂觸動自己,時不時就來個觸動,最後成了種廉價的無傷而感。
-我想專注我想專注我想專注我想專注
-我想記得我想記得我想記得我想記得
-我想理智我想理智我想理智我想理智
-我得看見別人我得看見別人我得看見別人我得通往別人
-我、他人、群體、社會。缺乏了這樣個體連結至整體的能力,聽說就叫自閉症。別忘科學的解釋堆疊出一堆名詞給我聽,別將這些名詞擺成課堂上的座位逼我上課時就得準時入住,坐進去後一切還是無解的,我聽得懂你叨叨絮絮的言語分別代表著什麼,但還是與你連結不上,座位如同孤島,名詞漂流汪洋因此也是不知何處。

2013-04-17

共享了的時間

這門創作課的老師,總給我某種奇異感覺,就姑且,稱作安穩吧。
你說我怎麼喜歡他的課,課的內容究竟上了什麼,嗯,我勉強想談,卻心裡覺得,那並非是件重要的事。
既然如此,那他又好在哪?你看,連他上了什麼,你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要不然我們先從感覺,這種非常個人性的情境營造說起好了。在我確認這感覺應該就是安穩不會錯時,是課堂上,老師他睜大雙眼,並告訴我們一段又一段的傳奇故事。
他的雙眼,彷彿將我們所有人都禁錮到了山洞,黑暗裏頭,嗶啵地火光紙揉。
也因此,我能隱藏住那些不方便多提的震懾,在安穩的山洞裏頭。
這位老師平時上課,往往要我們讀文,自個便公然,且合法地沉入睡眠。這點可能使人懷疑他對課程的認真,當然也包括他總要人輕鬆來談,就當這是聊天吧。心目中學術的殿堂,充滿熱忱、理想的平台,就在這樣鬆弛了的氛圍下,一堂度過一堂。
只有當說故事,才是老師突然振奮的時刻。每個故事都像被他愛不釋手過了的,情節人物他定能倒背如流,不會錯。說起神話,他的精神比我們任何一位都還投入、還更專注,然而這些都是好久以前的人們講爛了的史事,不是嗎?
世上唯有一件事足以搗亂時間流逝,就是故事。
山洞裏頭,我們已被隔絕正確的時間之外。我只順服一切,也無論故事早已如何被造假竄改。
「我會知道這個,是因為從前,陪阿嬤一起看電視時,他都要我解釋劇情給他聽。」課堂上有位同學的話點到這份情緒。
每個人都該有段被拿走個人時空的童年,而那往往來自家中某位長輩。
關於長輩,我想起了外公的過世,是在我還沒來得及學會哭泣的年紀;再來是受過日本教育的阿公這邊,他的人往往不在,餐桌時候不在,客廳門前也只是被他經過的場所,我家沒有屋簷,沒有藤椅,因為阿公不需坐在家裡,他要的,只是遙遠菜園那頭,無人的沉默耕作。
而父親唯一從上面繼承到的,就是這份沉默。家裡已經充滿了太多聲音,他們都用無聲來填補空間,於是在家中,每個人的時間總那樣私密。
洞穴讓人好安穩,每周一次。有時我會覺得,只有分享過的時間,才是真的。



2013-04-10

淪陷之季

四月,該是個春天踏入的季節,怎卻有一場場寒冷的雨,伴隨著風的呼嘯,果真是個春天,夾縫在冬與夏之間,擁有兩者最深刻的恐懼。
又濕又冷,不可能等到氣象局來宣布放假的颱風夜。
我只如一灘爛泥地癱在床上,好像未乾的柏油,太過油亮,以致在深深黑夜,顯得太過突兀。任憑歪離本道的春,踐踏在我之上。
不再會是下過西北雨的鄉間流土了吧,在這個人生有如電子逼逼的台北城,在這個人有如高樓眺望之下,面色蒼白的漫家燈火,就是感傷兩字,於是不再思考,人為何總是,無感而傷。無光之中不到五坪的窄小房間,無眠時刻,又得藉由發著藍光,好讓癮頭稍微消退,有如一場未來的浪,沙灘跟著發燙。
在這奇怪世界,季節有一天終於,跟著淪陷並無以復加。

2013-04-09

陡然降臨

在我對愛失望時,才能感到無以名狀的
愛,
陡然降臨
並對上了一隻落水狗的雙眼

而在所有東西可有可無之時
不擅連結的我
不再孤獨,因為寂寞
像我們總說星空,而不談論夜空

2013-04-06

小美人魚

真的只能這樣了,尾隨時間
聽著世界正在顛倒的聲響
真的只能這樣,所以我
逆流而行

哪個季節
終能讓我游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