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5-25

0525

楊絳今日逝世。記得高中讀到她對於《圍城》的註解:

圍在城裡的人想逃出來,城外的人想衝進去,對婚姻也罷、職業也罷,人生的願望大都如此。


她過世了,105歲,於是貼一段她的百歲感言:

我今年一百歲,已經走到了人生的邊緣,我無法確知自己還能走多遠,壽命是不由自主的,但我很清楚我快「回家」了。

我得洗凈這一百年沾染的污穢回家。 我沒有「登泰山而小天下」之感,只在自己的小天地裏過平靜的生活。細想至此,我心靜如水,我該平和地迎接每一天,準備回家。

在這物欲橫流的人世間,人生一世實在是夠苦。你存心做一個與世無爭的老實人吧,人家就利用你欺侮你。你稍有才德品貌,人家就嫉妒你排擠你。 你大度退讓,人家就侵犯你損害你。你要不與人爭,就得與世無求,同時還要維持實力準備鬥爭。你要和別人和平共處,就先得和他們週旋,還得準備隨時吃虧。

少年貪玩,青年迷戀愛情,壯年汲汲於成名成家,暮年自安於自欺欺人。 人壽幾何,頑鐵能煉成的精金,能有多少?但不同程度的鍛鍊,必有不同程度的成績;不同程度的縱欲放肆,必積下不同程度的頑劣。

上蒼不會讓所有幸福集中到某個人身上,得到愛情未必擁有金錢;擁有金錢未必得到快樂;得到快樂未必擁有健康;擁有健康未必一切都會如願以償。 保持知足常樂的心態才是淬煉心智,凈化心靈的最佳途徑。

一切快樂的享受都屬於精神,這種快樂把忍受變為享受,是精神對於物質的勝利,這便是人生哲學。

一個人經過不同程度的鍛鍊,就獲得不同程度的修養、不同程度的效益。好比香料,搗得愈碎,磨得愈細,香得愈濃烈。

我們曾如此渴望命運的波瀾,到最後才發現:人生最曼妙的風景,竟是內心的淡定與從容……我們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認可,到最後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與他人毫無關係。

2016-05-07

荒謬的荒野

我彷彿記著那幾個與車獨行的夜裏
天空與雲是一片會灰藍
在前往那棟彰顯地方財力
而不真實的百貨公司的路上
(那總是背負消耗預算而坑坑吧疤疤的路)
還留著甫自縣市交界而來的血液的車輛
一台台用著近似的語氣
嘆完一口名為「荒謬荒野」的長息